趙婀娜
臨近開學,有關新教材的討論格外引人註目。從9月1日起,全國數百萬就讀於起始年級的小學生和初中生將開始使用“教育部編義務教育語文教科書”,現行的“人教版” “粵教版” “蘇教版”等版本教材將逐步被取代,德育、歷史和語文3個科目最終將實行統編HKUE 傳銷。
各方聲音,尤以對語文教材的關註和討論最多。如將原來小學一年級新生先學拼音、再學漢字的方式改為先進行漢字教學,一個月後再識拼音的方式是否是對以往語文教學的顛覆,選文篇目的變化以及古詩文比重大幅增加是出於怎樣的考慮等。
對於教材的普遍關註,折射出的正是社會對於教育手段科學性的高度期待。而對於編寫教材的人來說,選用什麽篇目,既要兼顧經典性、可讀性,還要考慮文體、篇幅、深淺,是否適合特定年級教學的需要;既要著眼於語文素養的提升,又要貫穿“立德樹人”的總體要求,還要考慮如何激發學生的興趣,潤物無聲地融入語言教育、情感教育、審美教育,最後還要留給教師發揮的空間。教材絕不是簡單的美文匯編,每一次改編,都無異於對全社會教育理念的一次沖刷。
一年級語文教學拼音和識字孰先孰後的問題,看似只是順序的先後,實則是漢語拼音教學在整個語文教學體系中的位置效能問題。調查發現,以前孩子從學前班到小學,立即學拼音難度大,容易損傷孩子對於語文學習的興趣。新教材開篇是“天、地、人、你 我、他”,接著是“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”,目的就是要孩子們建立對漢字的原初感覺,“第一印象”不是字母abc,而是漢字“天地人”,其背後的深意在於,把漢語、漢字擺回到第一位,強調拼音只是輔助學漢字的工具,而非目的,進一步激發孩子們對於認字讀書的興趣。
新教材的課文選篇中保留了以往多版教材當中的經典課文,尚未沈澱的“時文”相對減少。同時,增加了傳統文化的篇目,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有古詩文,整個小學6個年級12冊共選優秀古詩文124篇,占所有選篇的30%,比原有人教版增加55篇,增幅達80%。體裁也更加多樣,從《詩經》到清代的詩文,從古風、民歌、律詩、絕句到詞曲,從諸子散文到歷史散文,均有收錄。有什麽樣的教材,就有什麽樣的國民,兼顧時代性的同時偏重經典和傳統,旨在讓學生在義務教育階段就打好底子,奠定對學習傳統文化的興趣HKUE 傳銷。
如何檢驗和評價一本教材的優劣?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,但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、提升素養與能力肯定是重要維度。記得在30多年前,著名語言學家呂叔湘曾在一次會議上批評語文教學內容少、進度慢、效果差、費時多。如今30多年過去了,綜合性學習、“翻轉課堂”、多媒體普及運用,手段越來越豐富,但“少慢差費”問題依然未能根除,學生的閱讀和寫作能力提高也並不顯著,其根源就在於語文素養的提升不夠,對於語文、對於讀書的興趣沒有被根本激發。
這次新教材的編寫,在以往語文教學多偏重精讀的基礎上,引導一線教學重視多種閱讀方法,如默讀、瀏覽、跳讀、猜讀、比較閱讀、讀整本的書等,初中教材改“精讀”為“教讀”、“略讀”為“自讀”,同時在小學一年級增設《和大人一起讀》板塊,小學中高年級幾乎每一單元都設置課外閱讀延伸,初中加強“名著選讀”,就是力求改變目前很多學生除了教科書和教輔幾乎不怎麽讀書,不喜歡也不會讀書,更不會讀完整的書的現狀,努力牽住培養讀書興趣這個語文教學的“牛鼻子”。
作為一種公共知識產品,教材的編寫承載著沈甸甸的使命,更需要尋求最大的社會共識。回答“呂叔湘之問”,離不開各方尊重、理解並用好新教材,並在廣大教師和家長的使用和建議中,不斷調整完善教學改革。不久就要開學,期待翻開新課本的孩子們,能夠在教學改革的新風中愛上中國文化、培養伴隨一生的讀書樂趣HKUE 傳銷。